但苦还是苦,所以,你就心怀戾气么?”
“太孙何歧我如此之深?”张岱骤然变色。
之前的尖锐问题,没有让张岱变色。
苏子籍最后一个问题,却着实戳痛了张岱。
张岱消瘦的脸上,流露出了真实的怒意。
仿佛是雨夜,都感受到了怒意,“轰”一声,窗外卡地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风也骤然大了起来。
半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得摇晃。
屋内的油灯虽罩着灯罩,竟也微微晃动了起来。
被张岱怒视,苏子籍却丝毫不为所动,口气澹澹如水:“不是这样么?你曾弹劾宣西周的知州刘广仁,使他被锁拿问责,从此和他闹了生分!”
“但是朝廷查下去,实际此官并无大错,只是性格冲动,还曾为了民税之事与上官争执,算得上是尽职。”
这话一说,张岱脸上的肌肉更是一抽。
刘广仁被这一弹劾,虽后来复职,但打断了仕途上升之势,以后沉浮于郡县,岂是闹生分,简直是杀父杀母之仇。
“你还曾弹劾过一个名叫李寿的农官,他的确为人圆滑,有些墙头草的性格,谁都不敢得罪,凡不属于他自己该管的事,他也是绝不插手,宁可装作不知。”
“可此人,却真有功于郡内农事,光靠着他一人,就让亩增一斗,可以说活人无数了。”
“他的确不算君子,但是只因一些小瑕疵就被弹劾,被罢官,是不是过了?”
“这还只是两个例子,余人有大过者不说,但凡只有小过,受你牵连的,也还不少吧?”
张岱这时,完全镇静下来,表情澹澹的,躬身答着:“臣非自专,乃按朝廷律令申饬――小过也是过。”
“是么?”
“你这样说了”面对张岱冷硬的态度,苏子籍反笑了,看了一眼天空,并无感觉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