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谁来上那么一句,何必兴师动众,浪费国力,不如国师亲自走一趟邯州。或是一句让供奉陌生出剑不就可以了。」
沈沉说道:「小朝会肯定不会,早朝就未必了。不是说他们不怕你,但是官场嘛,总要推出几个类似"斥候"的人物,试探气量的深浅,做事的底线。」
沉默片刻,沈沉问道:「邯州那边,是要以剑舟扫荡战场,再以两支轻骑直奔邱国京城?」
陈平安却答非所问,说道:「老尚书觉得小朝会,为何不会有这种人?」
沈沉笑了笑。
年轻国师与老尚书拉家常似的,却教一旁吴王城听得遍体生寒。
他倒是想要快步离去,或是捂住耳朵。这不是还搀扶着老尚书吗?
沈沉说道:「当初年轻气盛,冲动之下就辞了官,除了骂他崔瀺是外乡佬,其实还骂他一个大骊国师,偏要用神仙钱折算薪俸,跟我装什么装。其实骂了很多,只是当时口音重,有些家乡方言,京官听不明白。」
「等到猜测他是一位元婴神仙,呵,当时宝瓶洲的元婴,可不就是当之无愧的山巅老神仙了,我就又火大了,既然是国师,还亲手重塑大骊边军,那些仗打得何等惨烈,为何不出手?所以说啊,我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年,今天的小朝会,真要当面问出先前两个问题。」
「如今,不会了。」
混官场,除了为官干练,能做实事之外,油,忍,狠,缺一不可。当然,还要讲一讲官运。
沈沉感慨道:「公门修行难呐,浮沉急浪中。」
陈平安双手笼袖,淡然道:「宦海沉浮,云波诡谲,却有一峰忽然长,方知不动是真山。」
沈沉停下脚步,抖了抖胳膊,让吴王城松开手,老尚书笑道:「国师,让吴侍郎去议事,我就不走远路去国师衙署了,得回去眯个回笼觉。」
陈平安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