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锥缓缓道:“是为我准备的。”
南墙愕然。
她大大方方承认错误,惭愧道:“白骨道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低了你。”毛锥说道:“不管是谁继承华阳宫道统,你都会对他有所敌意,觉得无论任何一位道官的功业道德,都不配落座祖师殿那把椅子。再者,你是一个人身天地尤其生机盎然的道士,又是剑修,所以当你站在同为剑修的白骨真人身边,理所当然,感到一种潜在的危险,那是一种出乎本能的预知。我若是在华阳宫起了杀心,你
会是第二个察觉到的。”
南墙好奇问道:“谁是第一个,尹天君?”
毛锥看了南墙一眼,兴许是不太明白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南墙后知后觉,知道真相了,是此山正主,那尊太乙山神。
毛锥走到水边,兴许是那些潭中游鱼误认为他是旧主人,摇头摆尾,聚集起来。剐出双目的老瞎子,在蛮荒圈地,强行割走一块地盘,造就出十万大山,五行生克的土生金,不断迁徙大山,辅以那拨身披金甲的神将力士,镇压全身各大气府
几乎冲天而起的沛然道气,防止身形升天!
落宝滩碧霄洞主,后来的东海观道观,何等自古不饶人,谁若胆敢损贫道的道行,贫道便削你的天时地利!
纯粹的自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可以对所有不愿意做的事说个不字,并且完全能够承受其代价。
多少凡俗夫子,舍弃人间荣华富贵,入山求仙,只求证道长生,奢望与天地同寿。
唯有陆沉所求,一直不是所谓的十五境,甚至不是什么大道圆满,只在“见到我之真”。
不知是触景伤情,或者本就是多愁善感,毛锥低头凝视着水中鱼,霎时间,游鱼误以为是有饵入水,哄抢争食片刻,终究是一场空,悉数散去。
除去勘破生死虚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