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瞻,才真正值得他崔瀺和你马瞻的先生,去原谅啊。」
马瞻一团浆糊,呆滞无言,真是这样吗?就只是这么简单吗?可好像又很难,并不简单?
陈平安说道:「我们先生曾言,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
「那么在我看来,言与默,说与不说,理与行,做与不做,都是要两两一致的,做到了,就是醇儒,不必文庙那边给身份,送头衔,就已经是正人君子,小到个人,门户,家族,大到书院,郡县,一国,天下,想来都是如此,此理无二理。」
「首先,犯错之错,能改就改,错了一错就改一错,事上改错,心上认错。」
「其次,若是错无改错的机会了,确定已定成局,绝不可自欺欺人,将错就错,在心与事上轻轻揭过。而是尽量补救,事后永远不去自我宽恕,不去想着原谅自己,绝不就此翻篇,要一直为此愧疚,且难受着。」
「人心之上,公私需分明,对错是非,同样不可加减。错一即是一错,所谓补救,先让自己不去犯同样的错误,此外更需要对二对三,乃至于对十对百。」
「最后。」
陈平安说到这里,笑道:「最后是如何,你自己想去。」
君倩仔细听着,其实一直在点头。
马瞻正衣襟,神色肃穆,先挺直腰杆,再与陈平安作揖。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刚想要作揖还礼,却被君倩伸手抓住胳膊,摇摇头,示意不用还礼,同理,你且受着。
陈平安这才站在原地,受了对方这郑重其事的作揖一礼。
君倩以心声笑道:「这些道理,说得不错。」
陈平安长舒出一口气,同样以心声笑道:「毕竟是先生的关门弟子,再说了,我如今的学生,茫茫多。」
就是跑了三个学塾蒙童,亏得小米粒暂时不知此事。
不行,赵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