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环,夏月喜欢登树嘶鸣。相信白府主那边的楔子岭,石堆草丛内,此物是极其常见了。”
白茅点头道:“很常见,书上有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说法,就是指这种-马陆了。”
年轻道士委屈道:“所以贫道才会误会白府主的道场叫蝎子邻嘛,虫蛇出没。”
白茅却是自顾自感叹道:“如果没有记错,白玉京陆掌教的秋水篇,就有写到这种长虫,名‘蚿’。有一高妙语句,说那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陆掌教真是淳德全道的至人了,不愧是大言炎炎,大知闲闲,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好多的大道理。”
翠衣女子斜眼那头戴芙蓉冠的国字脸道士,笑呵呵道:“都是道士,不知道谁这么小知间间,小言詹詹。会一点学问,就喜欢言词烦琐,喋喋不休。”
无比委屈,眼神幽怨道:“容与妹妹,你怎么好拿贫道跟陆沉相提并论呢。”
贫道就是啊。
裴钱扯了扯嘴角。
陈平安倒了一碗酒,递给陆掌教,既然这么会聊天,就多喝酒。
陆沉伸手挡酒,说道:“陈兄弟莫非忘记了,贫道不喝酒。”
陈平安说道:“你喝的。”
“贫道刚打定主意,要戒酒几天。”
“喝了酒才有心气和力气戒酒。”
在背剑少年与那年轻道士一个劝酒一个挡酒的时候,约莫是白茅提到了白玉京、道士又说出陆沉这个名字的缘故。
两位粉丸府婢女,听到这个称呼,亦是与白茅这般,心神往之。
她们只是出现片刻心绪的起伏而已,毕竟遥不可及,多想无益。
道家掌教者,何等德高如天,道法学问,深不见底。
只是隔着一座天下呢。
想那陆掌教,还不如想一想自家宝瓶洲的年轻隐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