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不由澹澹地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那末荒神就不打扰李七夜了，再三鞠首，这才飘然而去，这对于那末荒神而言，这已经足够了，他得到了六识塔，比什么造化都还要珍贵。

所有人走了之后，中年汉子还在，依然悠闲自在，李七夜看了他一眼。

“你当鬼，也是蛮享受的。”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这个中年汉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都成为鬼了，那我还能又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也可以做回人。”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做人呀。”李七夜的话，让中年汉子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后，他笑了笑，轻轻摇头，说道：“不瞒先生，我现在做鬼也蛮好的，也没有什么忧愁。”

跟随在李七夜身边的六式大帝，听到这样的话，也都不由觉得奇怪，这世间，还有人喜欢做鬼的，这的确是太出人意料了。

“你确定你自己是鬼？”李七夜看着他，澹澹地说道。

中年汉子不由看了看远处，说道：“先生，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人与鬼，有什么区别呢？”

“若你是人，就可以离开这里。”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离开这里呀。”中年汉子不由为之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摇头，说道：“离不离开，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却是在怀念自己的过去。”李七夜看着他，澹澹地说道：“无非是过去有人值得让你去卷念罢了，现在这人世间没有而已。”

“先生所言甚是。”中年汉子也都不由感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在想，在这大鬼市，与人世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就看你所求了。”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中年汉子不由顿了一下，说道：“人世间，我无所求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