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蛋,把精英准备换下来,却把一个平庸无能的老袁留下了;并由老袁来考虑下一届班子。由老袁考虑,过去两人都跟老袁捣蛋,老袁如何会考虑他们?这单位不考虑,他们虽然年龄不到,但将来的去路也是问题。五十多岁的人了,到哪里人家会要?何况是去做官,哪个单位缺官?哪个单位不想提拔自己的人,而愿意从外边引进来一个老爷?于是老王老张也挺生气。但生气也没办法,谁也没有能力去改变部长的决定。两人能做的工作,是分头坐车活动。由于老张口才好,社交能力强,他在外边的关系多,就活动得见效一些;老王虽然心里做事,但平时不大爱说话,不爱交际,认得人就少,就有些活动不开。这时老王就对老张有些意见。过去咱们是同盟,现在你关系多,应该有便宜大家都沾点,就怪老张活动时不带上他。但老张也有老张的道理,因为现在是树倒猢狲散的形势,只好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过去结盟是为了对付老袁,现在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如何再带得了人?于是也不管老王。老王就干生气,最后胃气痛发作,住进医院。原想着住进医院,老张说什么也会来一次,但住院已经三天了,根本没见老张露面。倒是人家老袁还坐车来坐了五分钟,劝他“既来之,则安之”。连老王的老婆都说,老张这人过去看着不错,很够朋友,谁知一到关键时候,原来是这么个东西;都说你老王是个“智多星”,原来连朋友都不会认,过去跟他结在一起反对人家老袁干什么?人家老袁还来医院看你一次,过去的好朋友却踪影全无!这时老王也拍着床板连声嗟叹。就在这时,副局长老方提着一大兜水果、罐头与奶粉到了。这也让老工吃了一惊。他与老方过去也是对手,怎么一到关键时候,朋友不来,对手倒都来了?世界真是复杂,革命队伍真是不纯,对立双方阵营真是不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握过手,老方就坐在了老王的床头,与穿病号服的老王攀谈起来。渐渐谈得入港,老王便示意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