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繁体版 简体版
努努书坊 > 故乡相处流传 > 第二段 大槐树下告别爹娘(3)

第二段 大槐树下告别爹娘(3)(4 / 10)

什么,但一放这个口子,许多人就会提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跟着不迁徙,这问题就大了。你有感情纠葛,别人就没有了?你有未婚妻,别人还有老母亲呢!未婚妻丢了将来可以再找,老母亲丢了哪里找去?是未婚妻重要还是老母亲重要?丢下老母亲的可以去,你丢下一个未婚妻就可以不去了?不去也可以,立即就地正法,以儆效尢。六指,你愿意就地正法呢,还是愿意继续迁徙?立即就有军士上去,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了六指头上。六指看着大刀。思索一阵:跟着迁徙,就有头存在;不跟着迁徙,头就没有了;有头在,这辈子说不定还有一天与柿饼脸相会;没头了,登时就与柿饼脸阴阳相隔,永世不得相见;权衡半天,苦着脸像美国电视剧《老鼠与猫》里边的猫一样,点了点那灰色的头。接着,泪珠就像断线一样掉下来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黄河边。现在大家问辛苦不辛苦,六指自然不与大家搭话。因为他的苦与大家的苦相比,就不是一个层次了。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在一起如何有共同语言?大家明了这点,也就理解和同情六指了。连孬舅与猪蛋,也不再上去深究了。

黄河波涛汹涌。泡沫拍打着岸边的黄土。河上无桥,几十万迁徙的人如何渡河,成了摆在面前的一个难题。何况这不是一条小河,宽阔得一直到了天际;何况不是小水,水里到处是波涛,是漩涡,而且水中有几十条势力,各自按照自己的意志野马般无规则流着,又相互绞杀在一起,人在它面前,如大水牛一泡尿中的小蚂蚁,搬土挖窝都来不及。朱骑着枣红高头大马,在河岸上来回驰骋,表情严肃,在指挥渡河。先扎竹排子,几十人上去,没走两丈远,被涛浪掀翻,人踪皆无,连个屁毛都没留;又打汽垫子,上几十人,这次倒是到了河中心,但一股猛流过来,如一把利剑,将汽垫子穿破;汽垫子一破,立即成了一片破布,人立即旋转着遭了灭顶之灾;再用羊皮口袋,这是我们潞、泽两州过黄河的办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