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了,一切凑合着吧。李家少奶奶想了想,只好与赵刺猬相好。好在土改时赵刺猬曾把她叫到贫农团半夜审讯,所以两人也不是人生地不熟。自与赵刺猬相好,赵刺猬倒对她十分照顾,她可以不下田劳动,在磨坊看驴拉磨。年轻时赵刺猬来得勤,来了吴老贵必须出去。后来年纪大了,赵刺猬来得便少了,再来也无非是遇到烦心事时,过来聊聊天开心,大不了再让李家少奶奶掐掐脑袋,这时吴老贵出去不出去都可以。自从"文化大革命"开始,赵刺猬心烦的时候增多,来吴老贵家又勤了。自从开始夺权,他每天都要来。这天他又心烦,出于习惯,他又到村西吴老贵家来,让李家少奶奶给他掐脑袋。从上午一直掐到傍晚,中午饭、晚饭都是在吴老贵家吃的。吃过晚饭,赵刺猬又让李家少奶奶给他掐头,这时突然闯进两个人,一个是冯麻子,一个是金宝。金宝头上缠着绷带,浑身上下血糊糊的。把赵刺猬等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冯麻子和金宝,赵刺猬问:
"你们俩跟谁打架了?"
金宝"哇"地一声哭了,说:
"老叔,不得了,咱们的人都让人家打倒了!"
冯麻子接着将混战的过程向赵刺猬作个汇报。赵刺猬听说发生混战,吃了一惊,这是不好的征兆。就怪冯麻子、金宝没事找事,为一只鸡蛋,为人家的家务事,去跟人家搅事端。听说发生混战以后,自己这边伤的人多,人家取得了胜利,心里又十分窝囊。又怪冯麻子、金宝有挑事的本事,没打仗的能耐。既然没有这个能耐,为什么还挑事?既然挑事,就该把这个事弄胜才是。他从这次部下的失败上,似乎隐约预感到最终失败的结果。又看到金宝被人家打得一头血污,在那里"呜呜"地哭,更气不打一处来,不过金宝满头是血,他也不好马上把金宝怎么样,只是瞪起眼睛问:
"你们平常不是都挺厉害,怎么一上战场就草鸡了?听说人家八月一号准备夺权,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