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扑地望后倒了。白石头连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
「休怪,休怪!」
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旁边掇条凳子纳白石头坐,便拜道:
「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
白石头道:
「我祖孙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效力。」
太公大喜,教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到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了一个羊,安排酒食果品之类,就请白石头的姥娘一同赴席。四个人坐定,一面把盏。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
「师父如此高强,必是一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泰山』。」
白石头笑道:
「『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小人不姓张,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白石头的便是。这枪棒终日搏弄。为因新任一个刘太尉,原被先父白蚂蚁打翻,今做殿师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白石头。小人不合属他所管,和他争不得,只得祖孙二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不想到这里来,得遇长上父子二位如此看待;又蒙救了姥娘的病患,连日管顾,甚是不当。既然令郎肯学时,小人一力奉教。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小人重新点拨他。」
太公见说了,便道:
「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
那后生又拜了白石头。太公道:
「教头在上:老汉祖居在这延津县界,前边便是老土岗,便唤做老庄。村庄总有三四百家都姓猪。老汉的儿子从小不负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母亲说他不得,一气死了。老汉只得随着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投师父教他。又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身花俏肩膊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口顺,都叫他做『九纹龙』小猪蛋。教头今日既到这里,一发成全了他亦好。老汉自当重重酬谢。」白石头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