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我的脑海里还走着模特的步子呢。但是我透过一个个的他,还是没有寻找到他。但到了生灵关系就不一样了。我终于有我的小猴了。我承认它比起别的动物来是小一些,瘦了一些,呆了一些和痴了一些更接近人一些因此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丢弃它是因为它跟过去没有什么区别──但你们丢弃的东西我就不能拣起来么?我非要以你们的标准为标准么?这里有一个前提是,当我按着你们的标准生活的时候,这个标准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我落得两手空空;当我不按你们的标准生活的时候,我什么都有了泥猴有了当然我自己也就有了。真是踏破铁鞋没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还明告诉你们,这只猴子就是在你们散场之后的粪堆前捡到的。泥猴已经被你们摔得奄奄一息。等你们人去楼空的时候,我照它脸上喷了一口水,接着就把它背回了家。当天晚上我们就拜堂成亲。说起这一点泥猴对我还有意见呢,说我还处在恢复和养伤的阶段,你说拜堂就拜堂,说成亲就成亲,落得直到现在,我对夜晚还有恐惧症呢?──说得彻底一些,这不是乘人之危吗?但具体到我身上,理论就不是这样了。亲爱的泥猴,我对你的寻找,早已饱含着深情;我不是因为找不到别人才只好找你,一切就凑合了──当然我这话既是对泥猴说的,也是对你们说的,我不是找不上别的生灵才找泥猴──是因为我看到它,就想起了过去的温暖的异性关系的时光,在郊区一个温暖的夜晚,一个叫柿饼脸的姑娘;或是茫茫无垠的雪地里,走着一个穿著红棉袄扎着绿头巾的故乡少女。同性关系时代不是拋弃了我吗?我一下就越过了你跳跃到了生灵关系的时光。我是从柿饼脸一下到泥猴的。说起来这中间有多么大的空间地带呀。让人感到悲哀的是,当历史像故乡的田野一样出现这么大的空白地带的时候,你们竟没发现就是发现了也熟视无睹,任一个人──而这个人竟是掌握你们脑袋的大师六指──像当年拉动黄河一样拉动了两块历史──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