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色又发生了变化,看到瞎鹿又成了委屈的一方我变成了迫害的一方,我就又必然得出来安慰他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嘛。接着我问你几个问题,看你如何回答──如果你能回答得我满意,我们就握手言和,我就自然在历史中对你有一个交待;否则我们再从头开始,一切再重说,你说好不好?」
看我对历史松了口,我们的影帝瞎鹿,也就回心转意和把委屈转为惊喜了。这正是他闹了一场和我闹了一场言归于好和讨价还价的必须归宿。他像一个哭够的孩子现在又找回自己的糖块一样,在那里偷看大人一眼,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故意做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这一套我都懂和颠来倒去地做过好多遍了,于是我就径直问:
「我只要在历史上给你一个适当的位置,你就不再跟我胡搅蛮缠对吗?」
瞎鹿点了点头。
「单是不胡搅蛮缠还不够。在我书写你的过程中,你能保证给我创作自由吗?」
瞎鹿点了点头。
我问:「在基本事实存在的前提下,塑造这个人的时候,能让我百花齐放吗?」
瞎鹿点了点头。「能让我把自己的感情溶到人物之中去吗?」
瞎鹿又点了点头。
我拍着手说:「那好,我就单独抽出来给你一章!」
瞎鹿破涕为笑,我也达到了目的。虽然我们像飞走的苍蝇一样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说了半天等于一切都没说,但是我们还是像双方都斗胜的公鸡一样,虽然头上身上破皮掉毛的,但还都故做惊喜──心底里又有些相互怜悯──地拥抱在一起。我们的历史观和方法论可统一到一块了──虽然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差别就没有什么个性就没有什么看法都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们也终于发现了自己。我们为这个欢呼吧,我们为这个骄傲吧。我们甚至还说,早知如此,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