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在艺术的粪堆上就像在我们村西的粪堆上蛆虫熙攘,但我像粪堆上的苍蝇,他却像粪堆上的屎克螂。苍蝇只能在粪堆上飞舞呻吟,屎克螂却能从里面滚出粪蛋,推着这粪蛋像推着地球一样向前滚动,嘴里说着:这就是艺术。屎克螂不能摘下脑门上的墨镜,一在世界亮相就被人撕吃。屎克螂,你怎么就那么香。苍蝇整日瞪大眼睛寻找世界,到头来走到大街上没一个人相认。高山流水,没有知音,这对一个从事艺术的苍蝇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我们的可爱的影帝瞎鹿,就是钻了这样一个历史的空子,伸出屎克螂的大手,把我们这群苍蝇,牢牢地抓在他手的中。影视是通过文学改编的,屎克螂是由苍蝇变成的,但默默无闻的苍蝇一经点化,马上就可以随着屎克螂在世界上狐假虎威地风光一番,于是事物的主次关系就被颠倒了,不是屎克螂求着苍蝇,而是苍蝇求着屎克螂。一开始瞎鹿见了我们还比较客气,总是说:「文学是电影之母,我的一切艺术感觉,都是从你们那里得来的。」
后来就不行了,就不拿母亲当回事了。这时的母亲成了妓女,而他成了一个兴致所至的嫖客。问题是这时的母亲也不争气,看着别的母亲随着屎克螂的上身名声大震和返老还童,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红了眼。我也愿意跟屎克螂走一趟。屎克螂,瞎鹿,我的亲亲,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把我当作母亲了,你纳我为妾,把我当作你老人家的宫女吧。你给我改个名字吧,叫春香叫秋黄叫麦粒叫神经植物都可以,我可以把过去的名字给忘掉,作品再次印刷时我就叫春香。一排排的妓女站在院中,等待着嫖客的挑选。选谁一次,幸谁一次,谁就跟着嫖客在世界上风光一回。嫖客就是公鸡,嫖客可以让我在这雪地上撒野,可以带我去参加丽晶时代广场的party会,可以让我在喝稀的时候又不限制我吃干的。就是天涯海角,就是海枯石烂,妹妹我跟着你走。瞎鹿在我们中间,就是这样一个地位。他戴着墨镜,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