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唇,这婚该不该退?”
又说:
“退不退婚还是小事,把个耳唇,故意说成耳朵,这是啥意思?今儿你不讲清楚,就别想走。”
老崔本是个牲口牙子,捎带给人说媒,看到事情错中出错,一件事变成了第三件事,有些慌了;平日他都不敢跟老秦讲理,自个儿占理的事,最后也被自个儿讲得没理,何况在耳朵和耳唇上头,老秦又占了半边理,忙给老秦作揖:“东家,这事不怪我呀,我没说要退婚呀。”
又说:
“这事全怪老李,错听了别人的闲话。”
赶紧站起身:
“我这就回城。把实情转告老李,把这事说清楚,你们该是亲家,还是亲家。”
待老崔回到城里李家,事情已经晚了。晚了不是耳朵改不回耳唇,或耳唇李家也不答应,而是老李的儿子李金龙已离家出走;也不是离家出走,是纠合铁冶场董事老牛的儿子牛国兴,南下杭州贩药材去了;说是贩药材,明显是自己抽身走了,把一个烂摊子,留给了老李。走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老李搓着手:“全是误传害的,明明是一只耳唇,却传成一只耳朵。”
又说:
“可他说跑就跑,连个招呼也不打,眼看就腊月二十九了,这台如何下?”
老崔硬着头皮,又将消息带回秦家庄老秦这里。老秦这才知道李金龙是个混账,自己平生头一回,被人闪了,闪他这人,还是个毛头小子。老秦勃然大怒:“你告老李,本来这事还可商量;故意耍我,这事就不能商量了。如果因为耳唇退了婚,传出去,不是耳朵。也成了耳朵。”
又说:
“他跑是他的事,把他找回来是老李的事。如果腊月二十九不来迎亲,俺闺女也不嫁了,我就替她嫁到李家。到了那时候,就不是退婚的事了,咱说点别的,不说出个小鸡来叨米,这事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