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赋》;只是从此话更少了。徒儿们读书时,他一个人望着窗外,眼睛容易发直。三个月后,天下雪了。雪停这天晚上,老汪去找东家老范。老范正在屋里洗脚,看老汪进来,神色有些不对。忙问:“老汪,咋了?”
老汪:
“东家,想走。”
老范吃了一惊,忙将洗了一半的脚从盆里拔出来:“要走?啥不合适?”
老汪:
“啥都合适,就是我不合适,想灯盏。”
老范明白了,劝他:
“算了,都过去小半年了。”
老汪:
“东家,我也想算了,可心不由人呀。娃在时我也烦她,打她,现在她不在了,天天想她,光想见她。白天见不着,夜里天天梦她。梦里娃不淘了,站在床前,老说:‘爹,天冷了,我给你掖掖被窝。’”
老范明白了,又劝:
“老汪,再忍忍。”
老汪:
“我也想忍,可不行啊东家,心里像火燎一样,再忍就疯了。”
老范:
“再到牲口棚哭一场。”
老汪:
“我偷偷试过了,哭不出来。”
老范突然想起什么:
“到野地里走走。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老汪:
“走过。过去半个月走一次,现在天天走,没用。”
老范点头明白,又叹息一声:
“可你去哪儿呢?早年你爹打官司。也没给你留个房屋,这里就是你的家呀。这么多年,我没拿你当外人。”
老汪:
“东家,我也拿这当家。可三个月了,我老想死。”
老范吃了一惊,不再拦老汪:
“走也行啊,可我替你发愁,拖家带口的,你去哪儿呀?”
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