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西渡口那个男人决然上马离开的场面。
一骑绝尘。
他肯隐忍跪下,替西关向齐梁低头。
也肯低声下气向自己道歉认错。
这样一个男人,会选择鲁莽入营,想着单剑与袁忠诚分出生死?
齐恕顿了顿。
他点了点头,平静说道:“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凄凉,死得屈辱。”
“他高估了情义二字在别人眼里的地位,他的一生中只服一人。那个人把情义两个字看得很重,恰好坐在西关藩王的位子上,又恰好压得西关服服帖帖。”
“可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
“情义两个字,在某些人眼里,就只不过是无用的眼屎,想要看这个世界看得清楚,就需要把情义弹去,变得冷漠而无情。”齐恕先生面色如常说道:“很显然,袁忠诚就是这么一个人,情义在他眼里分文不值。”
“黎青生前能够压得住袁忠诚,死后又能压多久?”齐恕挑了挑眉:“西关无主之后,白袍儿的坟前可有袁忠诚敬的一杯酒?”
“殿下,须知......”
“并非所有人都像徐至柔那样知恩图报,一死不惜。”
齐恕抬起头来,直直望向易潇。
小殿下抿了抿唇。
他低下眼说道:“桓图穷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齐恕笑了笑,淡淡道:“是,他明明有足够的谋划时间,只要他不撕破脸皮,袁忠诚也不会杀他,可他偏偏站出来了,所以他死了。换位处之,殿下把活下去放在了首位,可桓图穷只求个结果。比起袁忠诚现在独揽大权的场面,齐梁更希望桓图穷可以赢得这场角力,只可惜论能力论心智论计谋,袁四指比他要强上不止一筹。”
易潇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是在想,桓图穷拔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