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李长歌微微皱眉:“若我是没有记错,你便是十六年前,那个曾经对师父说过要拿命来叩城门的人。”
笠帽男人抬起头,露出血迹斑斑的牙齿。
十六年前。
两个男人孤身赴北原,摸清了北原王庭的兵乱,顺利完成了齐梁大内的任务。
但他们没有离开北原。
接着北上。
两个俗世间的蝼蚁,居然妄图要去风雪银城讨一个公道。
江湖之中,哪里有公道可言?
北原磅礴大雪,更无公道。
风雪银城。
压不垮他们的脊梁,却击碎了可笑可悲的江湖侠气。
最终血染多少里,也不过被大雪掩盖而去。再是不甘心,也只能销声匿迹,藏在滚滚红尘之中,便就真正从江湖上脱身而去。
讨个公道而已。
图个心安理得,能够从容赴死。
“你就是当年立在城头的那个人?”笠帽男人咳血,笑了笑道:“原来你还会记得我们这种小人物?”
老段呸了一口,怒骂道:“老子不怕得罪你们风雪银城,贱命一条。但恩归恩,仇归仇。我虽然杀不了你,便就是再修行一百年,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停止有朝一日杀了你的念头。”
李长歌看着这个浑身血迹的男人。
未及九品,敢在自己面前拔剑的人,他是第一个。
李长歌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这样一个与风雪银城结下不死不休大仇的男人,能够跪下来,双膝砸地,不要命,更不要脸地求着自己帮一个忙。
魏灵衫也不明白。她知道有人愿意为那个黑衣少年卖命。可不曾想过,能壮烈如斯。
那只龙雀轻声开口,道:“今夜子时。他一定会来。”
老段笑了。
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