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迈出第一步,一幕幕历历在眼前,仿佛那只是昨天的事。
“知道又能如何,贝勒爷喜爱钮祜禄氏是有目共睹的事,否则也不会让她入书房侍候,宠幸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那拉氏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眸光始蔠落在那双虎头鞋上,“叶福晋那边呢,听说她与钮祜禄氏素来不睦?”
“没什么异常,安胎药和晚膳都照常吃了。”翡翠如实禀道。
那拉氏略有些惊讶地抬起眼皮子,在她印象中叶秀是一个骄纵张狂的女子,又兼有成见在先,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还若无其事,难不成有孕后变懂事了?若真是这样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颇为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希望凌格格也能怀上一男半女,替贝勒爷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子嗣……说到这个词,那拉氏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虎头鞋,眼前又出现弘晖的音容笑貌,这样的真实,仿佛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格格,人死不能复生,您可要看开些才好,万不能再哭了。”翡翠敏锐地觉察到那拉氏心绪变化,唯恐她又伤心落泪赶紧劝道:“何太医可都说了,您这双眼要是再哭的话就保不住了。”翡翠打小就在那拉氏身边侍候,是她的陪嫁侍女,所以至今私底下仍保持着那拉氏闺格中的称呼。
“放心,我不会再哭了,这双眼我留着还有用。”那拉氏淡淡地回了一句后放下虎头鞋起身走至小轩窗前,带有鎏金缀珠护甲的手抚过雕刻在窗棂上的玉兰花图案,“何况就算弘晖不在了,可这府里不论谁生了孩子,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嫡母,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烛光熠熠,照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有些不真实。
且说凌若在镂云开月馆前下了肩舆,很快有人出来笑着朝她打了个千儿道:“给凌格格请安,贝勒爷请您进去。”凌若认得此人,与狗儿一样皆是胤禛身边的亲信长随,名唤周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