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一只红红的油瓶盖钉在门上。以前似乎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宁恕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拿手去触摸,打开看见里面是猫儿眼,便很快明白这是做什么用场的,显然,这是妈妈这几天提心吊胆之中做的小机关。宁恕含泪透过猫儿眼向外张望,外面漆黑一片,可他似乎能看见简敏敏,看见阿才哥,甚至看见简宏成,在外面张牙舞爪。那些人联手逼死了妈妈。
仇恨上升,眼泪消退。宁恕洗衣机里洗着衣服,人站在妈妈的卧室里想计划。满屋子都是机械的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句人话,当然也没人打扰,可宁恕总是发呆。他闭上眼睛,时时感觉妈妈在身边,妈妈在这屋子里是令人安心的存在,可是只要张开眼睛,还是什么人都没有。宁恕在妈妈的房间里完全不能思想,他索性关上这间屋子的所有窗户,拉上窗帘,关上门,退出房间。
宁恕在沉默中洗完衣服,洗完澡,躺上床,已是夜深人静。宁恕想好好休息一晚上,等待明天大脑恢复正常再想办法,不能让妈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逝去。宁恕以为自己很累,可是躺上床却睡不着,即使已经深夜,周围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冒出来,其他都能忍,最恨的是一种很有节奏的声音,“嗑,嗑,嗑,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心越近,这声音越响。宁恕听得心烦气躁,索性起来寻找生源。他满屋子晃悠半天,觉得那声音从楼上来,便毫不犹豫开门上楼,按响楼上的门铃。
一次没人应门,宁恕按第二次。他看看手表,已经是快十二点。第三次再没人应门,宁恕索性大力拍门。终于有人睡眼惺忪地来开门了。宁恕立刻抢先一步问:“请问你们家什么东西一直嗑嗑嗑响?”
楼上不满地道:“我们都睡觉啊。谁都没嗑嗑嗑。”
宁恕当做没看见那人脸色,坚定不移地问:“有没有电风扇四只脚不平衡,一转就磕地板?或者有没有宠物?”
“哪有,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