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想起她在祖海进去那几天去海悦宾馆讨债,她算是个温良谦恭让的良民了,她给逼急了都能做出打砸抢之类的举动。看左颂文说的债主好像不是正路上的,左颂文若是还不出钱,还不得给折腾得死去活来再说。若是这样,那还真不如出国从底层做起。荷沅不得不庆幸一下,幸好当时海纳也正出问题,否则左颂文来借钱,她很可能得拿出一笔钱来打发,到今天,那就难说得很了。“好在大老板可以帮忙,而且你又了解进出口业务,出国后可能生活不会太有问题。父母安置好没有?”
左颂文摇摇头:“这是我最头痛的事。他们总会有一天顺藤摸瓜找到我父母,而我父母必须依靠工资吃饭,现在走不了。如果不是因为父母,我今天已经买好机票飞走了。”
荷沅听了,想了会儿,道:“所以你还是不能走。否则该你受的都轮到你父母身上。”忽然想到,左颂文当初听了她劝告后不肯收手,那时候他有没有想到父母也会一起遭殃?难道真的是那时赌性大发迷住了双眼,那么现在眼看满盘皆输,他苏醒了,所以想到父母了?连拍一下她的肩头都那么讲究,与当初追着她借钱完全不同。那么,他真得说悔不该当初了。还有大老板也是,挺理智一个人,管理上面很有一套,这回竟也马失前蹄。可见,赌,只要牵连上这个字,脑袋便根根血管充血了。孔祥龙那时去救许寂寂又何尝不是赌?他赌的是命。她自己去海悦撒泼威胁邵总,也是在赌,赌的是神经承受力。赌局无处不在,表现方式规模与等级不同而已。
见左颂文久久不语,荷沅又道:“大老板走的话,你在西玛也难留了。离开西玛,你更少翻本机会。”左颂文没说话,却是连连点头,头点得荷沅都想伸手去扶正他。
过了好久,左颂文才道:“你呢?半夜山更跑出来,跟你先生吵架了?”
“比起你的事来,我的真是小事一桩。没吵,我们家吵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