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脸上却又莫名地发热。这是老鲁每天目睹的情形,他的咸肉菜饭馆夹在这些粉红发廊之间,这也是他总是叫外卖不去馆子里用饭的原因吧。
以后听说老鲁干了一件很出名的事情。那些发廊营业的黄金时段一般是午夜,上下仅隔一层楼板,楼下传来男女之事的动静让老鲁实在难以入眠。他拨打110报警,接线的警察说这种事管不了。又去找居委会,人家言语之间还怪怪的,以为他多管闲事。老鲁一气之下,打通了一个担任闸北区副区长的亲戚电话,投诉此事。老鲁常年不和亲戚来往,这次实在是忍无可忍。
副区长一听颇以为严重,下令严查,终究封闭了楼下那一溜发廊,小姐们不知何去,居委会的人员还专程上门来向老鲁道歉,说是先前不重视扰民,工作失误。我第二次去到老鲁住处时,时隔一年,似乎略有回潮,又新开了两家发廊,但红纱的标志和女郎裸露的大腿不复旧观,似乎是正经做顶上功夫的。
三
翻译事业持续了二三年,未见有新著出版,价码全无改观。窘困之下,老鲁做翻译家的心力渐渐枯竭,偶尔有人约稿也不欲动笔。终究在老牛帮助下找了家泛时尚类杂志,以后又到一家大型的财经类报纸编文化副刊,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是和所在刊物的女上司发生矛盾,一怒之下辞饭碗而去。此后的许多年中,多半处于半死不活的就业状态,也就始终充当饭桌上的弱势群体。
饭桌之外,牌桌上的老鲁也难免气象局促。最初大家其实是不玩钱的,四个人打升级。配合之间难免差池,时有争执,后来就变成三打一斗地主,再后来演为搓麻将,并且盛行一种“咬三口”的上海花色玩法。
在那些徐家汇附近茶楼的漫长夜晚中,老杨和老鲁之间常常为了“咬三口”脸红,在一家辞书杂志做到副编审的老杨,因为时常和我们这帮不上进的同学来往,受到妻子一再埋怨。但咬到老鲁三口,看着老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