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州前,刚平反的那些知识分子就已经对水书记的领导有所不满,说他外行领导内行。他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地道:“对知识分子的态度,外界和知识分子本人,都一直没摆正位置。工人老大哥们说,对知识分子要管得严厉一点,不能太放权给他们,否则不容易领导。知识分子们,有些则是一朝翻身,就嘲讽在位的领导有权的不懂行,彼此不能良好沟通协调,你有没有遇到这情况?”
宋运辉点头道:“有,但我还没遇到真正困难,一方面是因为我一直在基层,另一方面是大家都照顾我。”
老徐点头,心里却想,什么照顾,都是因为前十几年出现知识断层,金州技术力量青黄不接,如今两边看到一个年轻有知识,吃苦肯干又说话口风极严的孩子想竭力拉拢,就像他当初在金州的待遇。刘总工透露FRC研究方向钓小宋,而水书记更下血本,直接将重任压这小孩子身上,都不怕这小孩子受不起。难怪这个认真的小孩子会困惑得上门找他求教。他很直接地道:“你今天参与设备改造项目,回去,不得不站队了。”
宋运辉没想到老徐竟会直言指出他现在的困境,不由愣愣看了老徐会儿,他信任老徐,因此也直说:“事实是,由不得我站队,我早已被归类了。”
老徐拿起酒杯,示意宋运辉碰杯,喝了一口,笑道:“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我当时选择站到能做事,做得成事的一方。年轻时候,总希望多做点事,累不死人。”
闻言,宋运辉那只搁在唇边的酒杯似是粘住了一般,久久没有取下,好久,才呼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两人心照不宣,但老徐心想,这个小孩真是不简单,这么小年纪,嘴巴竟是严到一点不露他究竟是准备站到哪一边。他不知宋运辉家境使然,从小话少,因此,对宋运辉,老徐又有点欣赏,又有点忌惮,他这个人精说话不免也小心了起来:“金州改造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