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门而不入。好在新婚燕尔,一天都不舍得不回家,只是回家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宋运萍见他这样,有苦说不出,不舍得拿啰唆闲事烦劳累一天的丈夫。
春暖花开,兔子纷纷交配抱窝,兔舍里每天做不完的事,可婆婆却每天雷打不动地坐晒场与七老八十不会动的老头老太一起晒太阳接受恭维。雌兔温顺,剪毛时候不大会动,雄兔剪毛最好两人一起来,可她哪里差得动婆婆。这么多兔子,她一个人剪不过来。而她知道,四月又将出生一百多只良种长毛兔,要分配给全大队养殖户做种,没睁眼的小兔子吃奶得有人在旁边牢牢盯着,否则要么弱小的总吃不上,要么大兔子不老实压了小兔,什么问题都会有。她知道,她一个人,即使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从小兔子接二连三出生的那一天起,她都忙不过来。她想,别指望婆婆了,还是另外找个人帮忙。但是她又有顾虑,这样做,会不会被人说成剥削工人?她累点倒是不怕,就怕好不容易才摘帽又被打成剥削阶级,她过怕那种随时会被批斗的苦日子,更怕牵累到雷东宝。
为此她写信去问弟弟,雇一个人帮忙可不可行。弟弟的记忆如资料库:去年对于非农个体劳动者有个文件,其中明确规定不得剥削他人劳动。如果打个擦边球叫亲戚来帮忙倒是可以,事后把工资说成谢礼,别人也说不上什么,但如果请不相干的人来帮忙,估计麻烦。宋运萍不敢再往找人这路子上想。
眼看着兔子妊娠日子渐渐临近,宋运萍不得不与雷东宝单独商量,她挺不住了。她拉住吃完饭往床上倒的雷东宝,指着自己脸问他:“东宝,你看我瘦了没?”
雷东宝仔细打量,忙道:“好像没瘦,脸色不好。怎么了?人不舒服?”
宋运萍拂开雷东宝探到她额头的手,叹息道:“不是不舒服,是累的。现今天气稍微热点,我得把兔毛全剪出来。这几天兔子怀孕,又吃得多,犯病多,很忙,但过几天更忙,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