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屋中人群最聚集的地方。男子伸出手,按在少女肩上,声音虽轻,语气却极为严厉:“已是滕县,不可造次。”
“无事,出不了格。”少女耸耸肩,一个闪身便凑到了火炉旁的方桌前。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片起哄声,她只透过间隙向里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其中一群有八个人,衣着形制很显眼,清一色的深蓝棉服,窄袖收腰紧裹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护卫。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长得很富态,虽然衣服款式和他们相同,颜色却要浅很多,明显身份更高一些,很可能是个管家。
他们一个个,表情都十分严肃,视线直直向前,射向桌子对面的方向。
第二类人是分散站在两边的各色乡民路人,衣着俭朴,大多是皂色,深褐色,有的还很邋遢,肩膀上还露着棉絮。
有的神情紧张,有的好奇张望,还有的一脸吊儿郎当,不住的起着哄。
端坐于方桌之后,备受众人瞩目的则是一个青年男子。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很有几分书卷气。他眉头微皱,嘴唇也微微抿着,像是有些苦恼,又像是对什么事情很为难。
“货郎李!碰着你一次不容易,刘管家一听你的消息,冒着大雪就赶来了,你可不能甩手不管啊!”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黑色棉帽,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他双手插袖,起哄般的催促着。
他话音一落,立刻带着一波起哄潮。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视线转向独坐桌前的那名男子。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躬身揖手,一脸歉意,十分诚恳的说道:“不是在下不肯,实在是黄仙他老人家不好请。此时机缘未到,在下也勉强不来啊。”
女子不觉眉梢一挑。
黄仙?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黄皮子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