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他置身也不可能出来,更别说在其中一待十年而不死!
诸葛伯昭忽而有些心颤,
难倒世上,真有鬼神不成?
……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在地下困窟孤熬了十年的孤魂野鬼。
今夜雨大,顾小年自地底脱身,以雨水冲刷,将那乾坤袋中折叠整齐的蟒龙袍认真装扮,一夜入神都。
然后,来到了这位如今身份显赫的通天神侯府上。
他看着眼前目光惊疑闪烁的中年人,薄唇轻启,带着世事困顿的煎熬。
“拜你所赐,在地下多待了几年,倒是知晓了地下深处还有什么虫豸存活,一应小虫果腹,倒是种类繁多。偶尔有地鼠等物游移而过,便更算是开胃大餐,只是血水腥臊,终不如那刻钟滴下的水珠甘冽。”
提及十年困窟过活,饶是顾小年如今心境,竟也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怨恨难消。
他长舒了口气,本以为会将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何苟且过活,声嘶力竭地宣泄而出,可当经受暴雨之后,置身陌生而熟悉的天幕下,一切的苦闷仿佛都已经脱离而出,实不足为外人道,只能将它埋藏心底,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味品尝。
寥寥几句,真如白骨鲜血,剖开呈现。
诸葛伯昭暗暗咬牙,实在难以想象那种不见天日更看不见希望的日子要如何来承受下去,即便他身为宗师,亦恐永远难以理解。
他只是嚅了嚅嘴,道:“竟是如此么。”
顾小年嘴角轻扯,似是在笑,“当然不止如此,那地下与我同样埋藏的还有近万的大周官兵,相近者还有那些气血旺盛的江湖高手,他们的尸身血肉被huo yào焦油烤熟,若是省着点吃,区区十年又算得了什么?”
诸葛伯昭忽而双眼有种被锋芒刺到的错觉,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顾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