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许我见陆北,我便答应你,不只身犯险,不去见他。如今有合适的人选,你却因为一点点过往,就揪着不放,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方琰低头看她,“你觉得我过分?我气量狭隘?”
沈昕娘忽而想笑,可脸上似乎习惯了面无表情,“那你觉得呢?”
“紫阳真人不可信。”方琰伸手从她小巧的鼻尖上滑过,“不能轻易用他。”
“他同张铭之的师弟黄帅印,师出同门,在同门之中也不知关系如何,但看在客栈相遇之时,张铭之对他却是有所忌惮,或可推测两人关系不睦。”沈昕娘缓缓分析道,“后来紫阳真人之身返回,定然也遇见了黄帅印,可他却什么都没说,亦没有清理门户。你说,他和黄帅印,会不会关系匪浅?”
方琰缓缓点了点头,“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假若紫阳真人同黄帅印关系匪浅,黄帅印如今却亲厚茅山上清派的张铭之,这三人之间,一定有嫌隙。”沈昕娘说,“利用这个嫌隙,让陆北相信紫阳真人,并且如果紫阳真人能够帮助陆北,进一步取得虞泰的信任,超乎如今张铭之在虞泰面前的地位,你说虞泰身边的五大护法,还能和睦相处么?”
“这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实施起来,会有不可预测的变故。”方琰蹙眉,抚着她柔软顺滑的长发,“我不许你见陆北,也不许你见紫阳真人。”
“方琰,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沈昕娘从他怀中坐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他。
“你如今才知我不讲道理么?”方琰轻笑。
沈昕娘看着他轻抿的嘴,心知这般争执,也没有意义,两人都固执起来,最终的结果必定是要大打出手。如今都已不是小孩子了,便是意见不合,也不能同小时候那般,以拳头定输赢,倒叫一众家仆笑话。
她轻哼一声,起身向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