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
段春手向酒碗伸去,人却转向麻老二道:“麻老二,你是哪里人?”
麻老二弓腰赔笑道:“小地方上蔡。”
段春道:“你伙计今年多大了?”
麻老二道:“三十。”
段春道:“成家了没有?”
麻老二道:“还没有。”
段春道:“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不讨个老婆?”
麻老二苦笑了一下,说道:“小人吃的这碗饭,你少侠是知道的,老婆讨进门,拿什么养活?”
小驴子和另一个叫阿方的伙计,同时垂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几个年纪都差不多,身世和际遇,也都大同小异,麻老二的这本苦经,事实上也正是他们几个的伤心史。
平时他们为了生活忙碌,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不会想到这一方面去,如今被段春问及了经麻老二这一提,各人心里自难免感触多端。
陆大爷的酒碗,又轻轻放了下来,两只眼睛眨个不停。
他长年经商在外,什么样的怪人怪事,他差不多都见识过,但像虎刀段春今夜这种阴暗不定的举止言行,他显然还是第一次碰上。
这位虎刀今夜什么地方吃错了药?
早先三只眼不过性急多问了一句话,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至今哼哼卿卿地爬不起来。
现在,你瞧!别人一本正经地敬酒,他似理非理,却转脸跟一名伙计亲切地聊起家事来了!
像这样的人,你说怪不怪?
不过,不论虎刀段春今夜的言行如何怪异,这位陆大爷也只有忍的份儿。
也许他心里已在后侮,不该自寻烦恼,找上这位少爷,但既然木已成舟,他就不得不认命。
所以,当段春跟麻老二交谈时,这位陆大爷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抱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