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再过去,便又是另一个春天了!
巴岭的春天……
长安的春天……
下一个春天,他将在什么地方渡过呢?
没有一定。惟其如此他将永远孤单。老文福不会再活转过来,父亲不会再来找他,也没有地方可以找到他;他想找父亲,情形也一样。
以前,父子一年见面一次,恨少,现在呢?连想见面一次都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念了!
一名中年男人正在试着一盏走马灯,看转轴是否均衡滑润,是的,走马灯,世上人和事便是这样,所不同者,在灯上,过去的一匹马儿还会再来;但在人世上,过去的就过去了,接着来的,虽然相近,却不相同。
那名中年人偶然回头,不禁满脸堆笑道:“公子想买么?”
文束玉苦笑道:“是的,想买,只可惜我所想买的一种你们这里没有。”
中年人眨眨眼皮,惑然道:“不见得吧?小的这种手艺,不但在本城数第一,就是跑遍方圆百里之内,恐怕也难找出第二家,小的这儿买不到的,别的地方绝不可能买到,相公如果不信,不妨先去别处问一问……”
文束玉点点头,轻轻说道:“是的,无处可买……”
望着文束玉远去的背影,中年人摇头道:“可怜,原来是个疯子!”
中年人说着,那些扎灯架的少女都笑了。
一度停顿的风雪,再次漫空旋舞而下。
文束玉关在一家小客栈的房间里,在灯下,他打开那部秘籍,看不下去,只好再将那条黄罗香巾取出。
这条黄罗香巾,可说是追查这次镖货下落的唯一线索,可是,第一个难题就无法解开;它明明是一件女人身上的用品,它又怎会从一群杀人越货的盗匪身上遗落下来的呢?
文束玉刚才在双狮兄弟面前没有将它看仔细,现在,在干净的案头,他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