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五更将尽,夜浓如墨。
吴大头、跳蚤、和尚,三个小家伙居然还在院子里喝酒聊天,好像根本没留意到现在已是什么时候。
丁谷走过去道:“你们怎么不睡觉?”
吴大头道:“宫姑娘回来的时候,样子非常生气,我们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喝酒等天亮。”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更敲过不久。”
“她生谁的气?”
“不知道。”
“她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一回来就睡下了。”
丁谷想了一下道:“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拿两条被单去替包老和金大哥盖上,别惊吵了他们,就让他们睡在那里。”
然后,他走进屋子,点上油灯。
宫瑶醒了。
也许她根本就没睡。
丁谷道:“厚德巷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宫瑶别转面孔,两眼望着屋顶道:“如意棍古苍松死了,死在罗老头的七姨太太手里。
那位七姨太太最后又挨了血公子石中玉一刀,胡娘子有惊无险,宝物也未散失,只是无名刀换了主人。”
“无名刀的新主人是谁?”
“石中玉。”
“这段过程听起来好像相当复杂,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些?”
“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大头他们说你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果然一点也不假。你是在生谁的气?”
“我高兴生谁的气,就生谁的气,你不必管。”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子,好像一下就睡着了。
她当然不是真的睡着了。
这只不过表示她已不愿再跟丁谷继续谈论这件事而已。
丁谷呆呆地望着宫瑶一头柔和的秀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