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答道。
“我送你回家吧?”天吾说,“送你去信浓町的住所。今天你住那儿吧?”
“我不去那里。”深绘里说。
“为什么?”
她未作回答。
“你是觉得不去那儿好吗?”
深绘里默默地点头。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感觉不去那里好,又觉得她反正不会正面回答。
“你回老师家吗?”
“二俣尾太远了。”
“那你还有别的地方去吗?”
“我今晚住在你那里。”深绘里说。
“这可能不大合适。”天吾谨慎地挑选着字眼答道,“我家很小,我又是独身一人,戎野老师大概也不会允许。”
“老师无所谓。”深绘里说,随后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我也无所谓。”
“可是我也许有所谓。”天吾说。
“为什么?”
“就是说……”说了半句,后面的词儿出不来了。天吾想不起自己究竟准备说什么。在与深绘里交谈时,他常常这样。会在一瞬间忽然迷失说话的脉络。像是忽然刮来一阵狂风,将正在演奏的乐谱吹得无影无踪。
深绘里伸出右手,仿佛安慰天吾似的,握住了他的左手。
“你还不太明白。”她说。
“比如说不明白什么?”
“我们两个成了一个。”
“成了一个?”天吾惊奇地问。
“我们一起写了书。”
天吾的手心感觉到了深绘里手指的力量。虽然不强,却很均衡、明确。
“的确是那样,我们一起写了《空气蛹》。就算被老虎吃掉时,我们也会在一起吧。”
“老虎是不会出现的。”深绘里罕见地用严肃的声调说。
“那太好了。”天吾说,但他并未因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