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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996年6月23日北海道佐吕间湖 已经无人敲桌子,无人扔杯子了(9 / 12)

虚脱之感。等我觉察到时,一种似乎称为“跑者蓝调”的东西,仿佛薄膜一般将我缠裹起来。就感触来说它并不是蓝色的,近乎白浊色。跑完了超级马拉松,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跑步持有自然的热情了。肉体的疲劳难以消除也是原因之一,不过绝非仅此。“我想跑步”这一意欲,在我心中不再像从前那般可以明确地找到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然而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在我的心中发生了什么事件。平el慢跑的次数和距离都显著减少了。

之后,我依然和从前一样,每年都跑一次全程马拉松。当然,以马马虎虎的态度不可能跑完全程马拉松。我还是相应地认真练习,相应地认真跑完比赛,说到底,这些仅仅停留于“相应”的层面。在我身体的核心,似乎盘踞着一种未尝见惯的东西。并非单单是跑步的意欲有所减退。在丧失了某种东西的同时,一种新的东西在身为跑者的我心中滋生出来。正是这样一种新ih交替的过程,给我带来了这未见惯的“跑者蓝调”。

我心中滋生的新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寻觅不到恰如其分的表达,不过,许是近乎“心灰意冷”的东西。说得夸张些,由于跑完了一百公里,我似乎一脚踏进了“稍稍不同的场所”。跑过七十五公里,疲劳感突然销声匿迹后,那段意识的空白之中,甚至存有某种哲学或宗教的妙趣。其中有强迫我内省的东西。也许是因为这个,我再也无法以从前那种不顾一切、单纯而积极的态度面对跑步了。也许并非大不了的事。我只不过对跑步产生了些许厌倦。多年以来,我跑得太多,距离太长。要不就是年近半百,体力撞上了年龄这一无从回避的高墙。抑或在不觉间迎来了男性更年期,正在通过它带来的精神上的低迷。或是这种种要素纠缠在一起,调配出了真相不明的消极鸡尾酒。作为当事者,我无法客观地分析与解剖个中奥秘。不管如何,我将它命名为“跑者蓝调”。

跑完超级马拉松,为我带来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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