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去玩玩可好?”
我开出“奔驰”,到赤坂去接她。雪一看见这车,脸立时阴沉下来。
“这车怎么回事?”
“不是偷来的。车掉到泉眼里去了,于是出现一位伊莎贝拉-阿佳妮那样的泉水精灵,问我刚才掉进去的是‘奔驰’,是金‘奔驰’,还是银‘宝马’。我说都不是,而是半新不旧的铜‘雄狮’。这么着……”
“别开无聊玩笑了!”她神色认真地说道,“问你正经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和朋友暂时交换,”我说,“对方说非常想坐‘雄狮’,就和他换了。这位朋友有很多很多理由。”
“朋友?”
“不错。或许你不相信。一两个朋友在我也是有的。”
她坐进助手席,四下环顾,又皱起眉头,“怪车!”她十分厌恶似的说,“荒唐!”
“车主也这样说来着。”我说,“措词倒稍有不同。”
她闷声不语。
我仍朝湘南方向行进。雪一直保持沉默。我小声放上斯特李-丹的磁带,小心翼翼地驾驶“奔驰”。天气极好。我穿一件夏威夷衫,戴着太阳镜。她身穿薄布短裤,粉红色拉尔夫-劳伦马球衫,同晒过太阳的皮肤甚为谐调,令人觉得好像仍在夏威夷。我前面是一辆运载家畜的卡车,猪们从木栅栏的缝隙里鼓起红红的眼睛盯着我们乘的“奔驰”。猪恐怕是分不出“雄狮”和“奔驰”有何区别的。猪不可能知道异化为何物。麒麟不知道,鳝鱼也不知道。
“夏威夷怎么样?”
她耸耸肩。
“和母亲处得可好?”
她耸耸肩。
“冲浪大有进步?”
她耸耸肩。
“你好像提不起精神。被太阳晒得绝对迷人,简直就是牛奶咖啡精灵。要是在背部安一对漂亮的翅膀,肩上扛一把长勺,真就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