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事到时候再想。”
“我也一道去你家可好?”女郎问,“我也想洗个澡换衣服。”
“没关系。”
第二列电车从青山一丁目方向开来,我们脸朝下闭起双目。光依然闪闪炫目,但眼泪已没那么多了。
“头发还没长得非去理发店不可。”女郎用手电筒照着我脑袋说,“而且你肯定适合留长发。”
“长发早留腻了。”
“反正还没长到必须去理发店的地步。上次什么时候去的?”
“不清楚。”我说。我实在记不起上次去理发店的时间。连昨天什么时候小便都稀里糊涂。更何况几周前的事,简直同古代史无异。
“你那里可有适合我身体尺寸的衣服?”
“有没有呢?大概没有。”
“算了算了,总有办法可想。”她说,“你用床?”
“用床?”
“就是说是否找女孩子同床。”
“啊,这事还没想。”我说,“恐怕不至于。”
“那我睡在上面可以?想睡一觉再赶回祖父那里。”
“那倒无所谓。问题是我的房间很可能有符号士或‘组织’杀来。毕竟我最近好像突然成了风云人物,加上门又锁不上。”
“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也许真的不顾,我想。每人顾及的对象各不相同。
涩谷方面驶来的第三列电车从我们眼前疾驶而过。我闭目合眼在脑袋里慢慢数点。数到14时,电车最后一节车厢掠过。眼睛已几乎不再痛了。这样,走上地面的第一阶段总算得以完成,再也不会被夜鬼抓去吊在井里,再也不会被那巨鱼咬碎嚼烂。
“好了!”说罢,女郎放开我的胳膊站起身,“该动身啦。”
我点头立起,跟在她后面迈下路轨,朝青山一丁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