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老人把注意力重新收到棋盘上。这国际象棋的棋子种类和走法同我所知道的多少有所不同,一般总是老人获胜。
“猴取僧正,不要紧么?”
“请请。”说着,我移动壁,挡住猴之退路。
老人频频点头,死死盯着棋盘。其实胜负基本大局已定,老人笃定制胜。然而他死活不肯长驱直进,还在深思熟虑。对他来说,下棋并非要打败对方,而是向自己本身的能力挑战。
“同影子分别并使之死去是令人难过的。”说着,老人斜走骑士,巧妙地将壁与王之间堵死。于是我的王实质上成了光杆司令。还差三步即全军覆没。
“难过对谁都一个滋味,我也不例外。如果在还不懂事的小时候,在相互还没交往的时候同影子分开任其死去倒也罢了,而等上年纪以后,可就吃不消了。我的影子是在我65岁那年死的。到了那把年纪,回忆也多得数不胜数。”
“影子被剥离之后还能存活多久呢?”
“因影而异。”老人说,“有的影子生机勃勃,有的死气沉沉。但不管怎样,一旦被剥离开来,在这镇上是活不长久的。这儿的水土不适合影子生存。冬季漫长难熬。几乎没有哪个影子能活到第二个春天。”
我凝视一会棋盘,终于放弃了取胜希望。
“还有五步呢,”大校说,“拼一下还是值的吧?五步之间很能找出对方的闪失。胜负这东西,只有到最后关头才能见分晓。”
“那就试试看。”
我思考的时间里,老人踱到窗前用指头稍稍拨开厚布窗帘,从狭窄的空隙观赏外面的景致。
“往后一段时间,对你是最难熬的日子。同换牙一样:旧牙没了,新牙尚未长出。我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是指影子虽被剥离却还没有死掉吧。”
“正是。”老人点了下头,“我也有过体验。过去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