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流星划破黑暗。
球区也一如往日。相同的黛蓝色。球靶雪白,如微笑闪露的牙齿。呈星形叠积的10个柠檬黄色奖分灯一上一下缓缓移动。两个重开球是土星和火星,远档是金星……一切安然静谧。
你好,我说。……不,也许我没说。总之我把手放在她球区的玻璃罩上。玻璃冷冰冰的,我的手温留下白蒙蒙的十支指印。她终于睡醒似的朝我微笑。令人想起往日时光的微笑。我也微笑。
好像许久没见了,她说。
我做沉思状屈指计算,3年了!转瞬之间。
我们双双点头,沉默有顷。若在咖啡馆里,该是吸一口咖啡,或用手指摆弄花边窗帘的时候。
常想你来着,我说。心情于是一落千丈。
睡不着觉的夜晚?
是的,睡不着觉的夜晚,我重复道。她始终面带微笑。
不冷?她问。
冷啊,冷得要命。
最好别呆太久,对你肯定过于冷了。
好像,我说。随即用微微发抖的手掏出香烟,点上火,深吸一口。
弹子球不打了?她问。
不打了,我回答。
为什么?
165000是我最佳战绩,记得?
记得,也是我的最佳战绩嘛。
不想玷污它,我说。
她默然。准有10个奖分灯慢侵上下,闪烁不止。我望着脚下吸烟。
为什么来这儿?
你呼唤的嘛。
呼唤?她现出一丝困惑,旋即害羞似的莞尔一笑。是啊,或许是的,或许呼唤你来着。找得我好苦。
谢谢,她说,讲点什么。
很多东西面目全非了,我说,你原先住的娱乐厅后来成了24小时营业的炸面圈专卖店,咖啡难喝得要死。
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