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付罢账,走到门外。雪仍下得沸沸扬扬。
“怎样,最近回神户了?”我问。
“哪里,”他摇摇头,“太远了。你呢?”
“没回去,也没有想回去的心情。”
“呃。”
“大概变化不大吧。”
“唔。”
在扎幌街头晃晃悠悠走了不到十分种,我们的话题就搜刮一空。我返回宾馆,他回三居市公寓。
“啊,保重吧。”
“恩,你也保重。”
切换机“咔嚓”一声。几天后我们将再次在各自不同的路上行进。明天我们就将在相距五百公里的两座城市向各自的无聊继续没有目标的战斗。
宾馆的电视正在播放地方台的节目。我鞋也没脱就倒在床罩上,一边把通过客房服务要来的熏桂鱼三明治用凉啤酒冲到喉咙深处,一边半看不看地看着荧屏。
荧屏正中形影相吊地站着一个身着藏青色连衣裙的女孩。摄影机以食肉动物般执拗的视线一动不动地捉住她静止的腰部以上,既不变换角度,又不前移不后退,感觉上就好像前些年的新浪潮派的电影。
“我在r镇政府宣传科工作。”她说,那口音多少带有地方味儿,而且紧张得发颤,“r镇是个人口七千五百的小镇,没什么名气,诸位或许不知道。”
“遗憾。”我说。
“镇的主要产业是农业和乳畜业。其核心无论怎么说都是水稻种植,但近年来伴随着减产政策的推行,正在急速向小麦和近郊蔬菜种植转变。此外,离镇稍远些的地方有个镇营农场,那里饲养着约两百头牛和一百匹马,以及一百只绵羊。眼下镇正在扩大畜产业,再过三年,这个数字将大幅度增加。”
她长得不漂亮,二十岁左右,架一副金属框眼镜,嘴角浮现出俨然出故障的电冰箱似的僵挺的微笑。然而她很迷人。新浪潮派的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