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耗了一个钟头。在那之间无数辆电车通过房子两侧。特别快车一通过,玻璃窗就哗啦哗啦响。电车正在通过的时候,彼此听不见对方的讲话声。如果话说到一半电车来了,我们只好闭上嘴巴等电车完全通过。等安静下来,我们才开始说话,下一班电车又来了。因此我们这种沟通意见的切断或分裂,像极了尚鲁克高达(jean-lucgodard)的电影风格。
不过除了噪音之外,家的气氛本身却相当不错。结构虽然老旧,整体也有若干伤痕,不过客厅既有花台,窗外又有小走廊,感觉颇佳。从窗口限进来春天的阳光,在榻榻米上照出一片四方形,很像很久以前我小时候住的房子。
“决定租下来吧,确实是吵了一点,不过我想习惯就好了。”我说。
“只要你说好就好。”她说。
“在这里像这样安静不动,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结了婚,有了家似的。”
“说的也是。”我说。
我们回到房地产公司,说要租下房子。
“不觉得吵吗?”秃顶的房地产经纪人问道。
“吵是吵哇,习惯了就好。”我说。
房地产经纪人把眼镜摘下,用纱布擦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戴上眼镜看看我的脸。
“哟!你们还年轻嘛。”他说。
“是啊。”我说。
于是我们签下租赁合约。
搬家时借朋友的小型客货车跑一趟就足够有余了。棉被。衣服、餐具、台灯、几本书和一只猫,这就是我们全部的财产了。既没有收音机,也没有电视机。洗衣机、冰箱、餐桌、暖气炉、电话、电开水壶、吸尘器、烤面包机,没一样有的。我们就是穷到这地步。因此说是搬家,也花不了三十分钟。钱没有就是没有,人生非常简单。
帮我们搬家的朋友,看到我们这新居,被夹在两条铁路之间,好像也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