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张床皆被褥俨然。他拉开大床的被子,脱农腿裤钻入,坐在床头吸咽,不禁频频去看那张空荡的单独人床。他的眼圈红了,咬唇抬头看门框,一截长长的烟灰嗒然掉落在被面上。
马林生穿得很齐整,一件黑色带着久压箱底造成的折印的双排扣雪花呢大衣,两肩搭着驼色羊毛围巾。那个面对他而坐的法院工作人员则是一身笔挺的制服,大盖帽上的国徽和肩章上的天平绣饰金碧辉煌,威势赫赫。小伙子很年轻,起码比马林生小十岁,但态度神色口吻举止已是相当老练。
尽管有预报,天却迟迟未变,外面依然是近乎秋末的明媚天气,纹风不动,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洒了一地,使室内明暗有致,端坐的人脸十分清崭,汗毛茸茸。
两个男人都很郑重,很安然,交谈时只是嘴动并不辅以手势。他们谈了很久,两个人的姿势始终未变,各自正襟危坐。
“不不,你没懂我的意思,目前我仅仅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不是正式聆讯,你前妻已经诉到我院要求转移你对你们共同的孩子的抚养权,有正式诉状,我院也已决定受理。但是否立案尚在随之中,我们倾向于庭外调解,当然这也要根据你们双方的态度是否能达成妥协才能定守——还要看具体情节是否够立案标准。”
“你指的是什么情节?”
“是否确有严重的虐待行为。”
“不,我认为完全谈不上是虐待。”
“所以我要找你了解情况,我们需要听取你们两方面的情况介绍。从控方提供的证人证言看,你确有虐待行为,这对你很不利。你若否认,必须也有相应的证人和证言,要形成书面的东西交给本院。”
“我个人的否认不能说明问题么?”
“不足以,最好要有旁证。你看,人家指控你的每个行为都有充分的旁证。”
“真不知她是从哪儿摘来的这些旁证。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