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回永安,对所发生的这些异常,她归结于是前世残留下来的阴影。
豫王邵衍前世虽早夭,但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以及对他下属的认识,她肯定他绝不是个倚靠皇权能肆意嚣张到无视律法的人,能在永安狂妄横行十多年,靠的不只是他狠绝毒辣的手段,还有深不可测的城府和心机。
对他未知的恐惧,还有对重生的不安与渴望,击溃了她坚不可摧的防线,将她从前那股莽撞与天真的性子全部都引了出来,才会屡次在他手里吃了败仗。
现在恍然回神,对城内形势进行抽丝剥茧的考虑,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豫王不忌惮沈孟两家,却不得不考虑世族与皇权的势力均衡。
他可以随便拿个由头处死她,可他不能。
杀了她,不是压制,而是对世族的挑衅。
她只有尽快回到永安,才能掌握先机,从被动的局面里脱身。
天一亮,代表着车队要出行,杂物间的门被推开,天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碧月挺直背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面色红润,精神满面,丝毫看不出昨日里的青灰气色,天风的眼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沈姑娘,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险些被主子淹死在水里,又湿冷着身子在这么阴冷森寒的地方度一夜,还能这么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其生命与意志真是顽强得让人心生感叹。
“昨日臣女无意冒犯,才让殿下生气,不知道殿下今日可消气了?”沈碧月坐姿端庄,眼含温和笑意。
“这个沈姑娘还是亲自去问主子的好。现在该路了,沈姑娘请随我来。”天风暗自打量着她,觉得她身好像起了些变化,又说不来是哪里不对劲。
“什么路?”
“回永安。”
沈碧月从地爬起来,笑道:“原来要回去了,我随便问问,大人请在前边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