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幽暗,房间进不来多少光亮,只用油灯照明。
打发了于嬷嬷,李海棠进了内室,坐在萧陵川身侧,仔细打量他。
这几日赶路,没来得及刮胡子,他的胡茬已经长出短短的一截,摸着有些许的扎手。
她很少见自家夫君沉睡,萧陵川比他睡得晚,又起的早,仅有的几次,她夜里醒来,他也是先一步。
他双唇紧紧地抿着,更是多了一种冷硬感。
李海棠在萧临川的脸颊亲了一口,近距离贴着看,他的长睫可以落雪了。
用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她呲牙,还真硬,难怪平日总是一副面瘫脸,做不出几个表情,原来,症结在这里。
“夫君,我知道你还有要事在身,是我,耽搁了你的行程。”
李海棠轻省呢喃,但是,她还想继续和他在一起,只要两个人不分开就行,吃点苦,受点罪,对她来说,也是甜滋滋的。
日落山的山匪,她必须收服,她是缺跑腿的人,而夫君,缺的是可信任的人手。
曾彦那个王八蛋,她是记住了,最好别让她碰见,不然,那就是那死断袖的归西之日。
不忍心让野人夫君这么憔悴,李海棠给他大腿根的伤口上药,又简单地擦洗一番,而后,用澡豆,在萧陵川的下巴弄出一点沫子,用刀片,给她刮胡子。
五福脚步轻轻地站在门口,她看到了什么?
夫人手里的那一道银茫,而后,走向主家,这……不能是要行凶吧?
五福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五福,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李海棠虽说不会武,却对气息很敏感,或许,医者都有或多或少的专长。
以前在医院,同行都笑称,她的鼻子是属狗的。
其实不然,她这个人敏感,当年在解剖室,不喜欢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