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饥民易子而食,官逼民反,你愤怒、你不甘,你杀人屠城,我能理解。刘妙贞率部及难民四五十万众,给陈芝虎、陶春、陈韩三追屠,上天无路、逃地无门。我不忍四五十万众横死汴水西岸,冒着凶险,默许你放他们东进,还让淮东子弟勒紧肚子,每月给淮泗挤出四万石米粮,你凭什么愤怒、你凭什么不甘?淮东有什么事情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刘妙贞、对不起淮泗四五十万难众的?”
“我……”孙壮已经知道淮东暗给淮泗供粮之事,扑通跪倒在地,说道,“末将刚才胡说八道……”不管淮东有怎样的谋算,在红袄军走投无路之际,放开东进的通道,还供粮接济,使淹淹一息的四五十万人缓过一口气,就是天大的恩情。
“孙将军在边军当过小校,识得东胡人的厉害,早就吓破了胆子,自然看淮东居心叵测,”宋佳在旁边嫣然而笑,“就这么个人物,大人也想委他重任,我看早点另选他人的好!”
“宋典书,你莫不要污我,孙壮要是怕死的货,便是你养的!”孙壮情急争辩道。
“呸!”宋佳哪想到这莽夫情急之下胡口乱言,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不再接他的话。
孙壮跪在地上又给林缚“嘭嘭”叩头,说道:“末将绝不会怕胡狗子,大人哪怕现在将我丢津海去,我摘几颗胡狗子的人头来给大人下酒!”
“北线残破、东胡骑兵涌进来,是天下人的大难,当天下人合力拒之。我不会避、秦大人不会避、宋典书不会避、你周边诸人都不会避,淮东子弟不会避。你觉得我放红袄军进淮泗,是陷你于不义,是为了祸害红袄军不成?”林缚愤然问道。
“我开始是这么想,但转过头来想,是我想错了。”孙壮说道。
宋佳忍不住想笑,换作别人哪会这么应答,真是个莽夫。
“在这天下人的大难面前,抑或你认为红袄军应该远远的避开,或者直接投到东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