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化个差不多了,南郊的老街旧巷里还是积雪没过脚面,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郝仁踩着雪往前走,回头看了滚一眼。确定这只猫娘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既没有乱跑也没有四脚着地,于是低头继续想事情。而在距离他们俩不远的路口上,几只流浪猫正在一个垃圾箱旁边打的不可开交,似乎是为了争抢一点点残羹冷饭的归属权。
滚的注意力不由自主便被那边流浪猫的闹腾给吸引过去。她抬头愣愣地看了那边一眼,垃圾箱和流浪猫的影子倒映在她的眸子里,慢慢地便和一些模糊而遥远的记忆重合起来。她好像看到了若干年前,自己还是一只黑白小野猫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曾靠着这样的垃圾箱过活,在冬天和那些强壮又饥饿的流浪猫狗们拼命厮打,争夺一点点饱腹的残羹冷炙,每个下雪的冬夜里便蹲在冒着一点点热气的地热井盖上取暖,以此度过一天又一天。
尽管那时候的她并没有“生活艰难”这样复杂的思想,但寒冷和饥饿还是笼罩着她的猫生。那几乎是她过去对“冬天”这个季节的唯一记忆。
直到后来,一个奇奇怪怪的大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递给她一串味道怪怪的小鱼干,她的寒冬便结束了。
在郝仁思考一些事关世界和平的大事时,滚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肚子不饿身上不冷,她看着路口的野猫好一会,便突然转过头用脑袋使劲地蹭着郝仁的胳膊,喉咙里一个劲地呼噜起来:“呼噜……咕噜……”
郝仁被这只猫娘突然的神经质举动给吓了一跳,思路一下子就断了:“诶诶,你干嘛呢干嘛呢……”
“滚”用力蹭了半天。差点把脑袋上的软帽都给蹭下来,这才抬头:“大大猫你也好萌好可爱的!”
这是她所知道的唯一一句“赞美”,虽然并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但她把这句话牢牢记住了。
“你神经病啊。”郝仁使劲摁着滚的脑袋把她推开——虽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