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原本就该卸职守孝。以此为由拿掉他手上的兵权顺理成章,即便是再偏向长林王府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萧平旌所犯抗旨逆君之大罪,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放过了不成?如此一来,皇室颜面何存?”
“只要咱们能撤了长林军的编制,遣散转调其麾下旧部,就已经算是达到了目的。”荀白水万事求稳,触及兵权自然更加小心,反倒劝解起妹妹来,“有些事情宜疏不宜压,何必非得不留余地?娘娘坚持不肯放过又想怎样?这个节骨眼上,难不成真能杀几员大将?”
荀太后只是意有不足,并没什么具体的准主意,撇了撇嘴角道:“这样一来,天下人岂不个个都以为陛下太软弱,辖制不住长林王府?哀家听说,军中之人最容易只认主帅不认主君,若是因此愈发骄横,兄长要怎么另立北境旗号?”
“娘娘,人心是可以操控的。民间也好,军中也罢,天下人所知道的,不就是咱们告诉他们的吗?”荀白水侧转身,视线穿过幽长的殿廊,越过宫檐投向远方,“这件事情,无论内里如何,至少在明面上只能有一个说法。那就是陛下因长林王薨逝,开恩赦免了怀化将军之罪。如此一来,只会显得皇家恩宽,不容小人多言。”
荀太后最终被他说服,迟疑了一下,悻悻地道:“若是兄长觉得合适,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