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我跟你说的话,你说要再想想,不知现在想好了没有?”段桐舟并不打算过多迂回,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府台大人并不一样,孤身在此,又没有妻儿老小,只要有足够的银子,何须陪着他一起等死?”
钱参领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本能地向院外望了望,声调甚是虚弱,“师爷……我跟着府台大人可是有七八年了……”
“正因为你跟了他够久,所以你知道的东西,才会比别人更多。”段桐舟的语气虽淡,威压之意却不浅,“你告诉我,张大人说他已经毁去了所有与京城往来的书文,是真的吗?”
钱参领低头不答,但沉默本身也算是个答案,段桐舟心里明白,冷冷笑了起来,“看来还是留了一些。这些书文都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钱参领摇了摇头,一看段桐舟的表情,忙又补充一句,“我没查探过,是真的不知道。”
“时间不多了。对方等得起,我们可等不起,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查探。”段桐舟瞥了一眼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又多逼近了两步,“我急着从京城赶过来,身边只带了几十个人,好些地方必须仰仗钱参领,所以给你的条件才会那么优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望你好生把握。”
段桐舟既然能够名登琅琊,心志和毅力自然远非常人可比。在向钱参领不断施压的同时,他也没有轻易放弃其他的努力,依然锲而不舍地追查着人证的下落。
当初包抄莱阳侯五个院落的消息究竟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就是他目前正在追查的重点。
由于牵涉的人多,关系又太过交错杂乱,这件事乍看起来根本无法梳理清楚。不过在段桐舟的眼里,只要赏金够重手段够狠,这世上就没有理不开的线团。他软硬兼施,一面严罚立威,一面悬出重赏,所有曾打听过那日搜捕行动的人,这几日陆陆续续都给揪了出来,由他手下精于刑讯之人加紧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