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旌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说什么?让我……你是说我?我出去?”
“你吵什么?”萧庭生瞪了小儿子一眼,厉声呵斥,“去到外边等着。”
萧平旌不服气地咬紧了牙根,到底不敢抗命,站了起来,步步回头地退到了室外的中庭。
北方的庭院不似南边草木扶疏,只在堂前对称地种植了两排常青柏。萧平旌背靠着粗壮的树干,焦灼难安,时不时站起在院中走动一下,向室内张望。
干等了大约两刻钟,半掩的房门轻动,林奚一个人从屋内走出,神色依旧淡然,眉宇间稍添了些疲惫。
素来很识时务的长林二公子放下身段,小心地问道:“是我刚才鲁莽,现在……总能问一句怎么样了吧?”
林奚放下半卷起的衣袖,不紧不慢地答道:“世子的情况还算平稳。”
这么短短一句回应显然不能让萧平旌满意,他赶忙又追问道:“这么说就是没事了?到底伤没伤到肺腑?他很快就能好对吧?需要休养多久?”
“这些都还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萧平旌昼夜赶路好几天,疲累忧惧,情绪难免易躁,一双剑眉不知不觉就挑了起来,“你可是大夫,只要肯尽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奚捋平腮边垂下的发丝,冷冷道:“世人对医家最大的误解,莫过于以为我们是神仙,若有救不回来的病人,那必定是因为没有尽力。”她眸色微寒地看了萧平旌一眼,“京中传言长林府二公子受教于琅琊阁,原以为定是脱俗不凡。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说罢,她径直穿过常青林道,向院门外走去。
萧平旌素来性情疏阔,林奚出言嘲讽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眼看着她似乎是准备离开,这才又急了起来,连追两步攥住她的手臂,语调中已经带出了怒意,“你可是大夫,我大哥还躺着呢,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