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笛音,看向方初。
方初点点头。意思就是这老汉吹的笛子。
又朝那边点点头,道:“大爷辛苦了。”
声音不高不低,一派从容。
赵大爷呵呵笑道:“不辛苦。昨夜喝得可痛快了。”
他听张恒说少爷要抓鱼,在船上做着吃。急忙道:“大少爷等着,我来撒网。”转身忙忙地进舱,喊豆子爷爷起来,抄家伙干活。
张恒忙笑道:“不用麻烦大爷。”
赵大爷也不知听见没有,没回应。
清哑又问方初:“你到底怎么抓鱼?”
方初依然道:“你等着看。”
目光闪闪。好像逗她,又像爱抚她。
清哑纳闷,又猜不出,便道:“我等着鱼自己上船。”
方初一下子笑出声来,捏捏她手心道:“鱼真的会上船呢。”
船往下游漂了一段,就听张恒大喝道:“鱼来?”
清哑听得稀奇,瞪大眼睛看,是不是真有鱼上来。
鱼是真的来了,却不是自己上船的,是被人扔上船的——在竹山脚下。浓密的竹林下,“哗啦”一声,从晨雾缭绕的水面下窜出一个小子,手里举着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往船边游来。
原来是小豆子!
清哑不自觉站了起来。
细妹和细柔也张大了嘴儿。
清哑吃惊地问方初:“他用手抓?”
还有,这深秋的早上,水多凉啊,别把孩子冻着了。
方初看出她心思,示意她坐下,别急。
因解释道:“小豆子和小黑子他们一批几十个孩子。跟着张恒和黑风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水底下的功夫也练。冬天也下水的。这是他们日常的功课。抓鱼也是练习,全当玩儿了。”
清哑这才明白,倒是她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