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倏间似出现两团影像,两个人影分开而扑向方传甲……当然都是耿少冲的身子,也都抡刀往方传甲劈过去,那映像孰幻都是令人无法分辨。
方传甲蓦然以一足踢在银枪下方,银枪抖然跳动,以快得宛如返回逝去流光般一闪而猝收,半空中耿少冲一声惨呼,整个身子猛地弯转卷曲,洒着漫天血雨,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刹时雪地由白而红了一片。
“噌”!
这声音并非落雪,这声音乃是枪尖自肉深处拔出来的,当方传甲的银枪撩出一溜血雨的时候,深雪便埋住耿少冲的半个身子,再看过去,雪地上宛似冒出一个泉。
只不过这个泉冒出的不是清水,而是鲜血。
这光景最易令人产生激荡,至少情绪上应有反应,然而此时却不是。
年约七旬的“神枪”方传甲没有,当然,“箭双飞”古映今更没有。
当耿少冲肚皮中枪摔在地上的时候,古映今只不过面皮肌肉抽动了三两下而已,他神态上不但冷漠,而且残酷,他怎能一点情绪反应也没有?
方传甲开口了:“古树堡的这位五把头死得不值。”
古映今道:“值得。”
方传甲道:“如果值得,至少你应该奔过去为他把双目合起来,别叫他死不瞑目。”
古映今道:“什么样的死都是一样的死,探视与否多此一举,凭谁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方传田道:“这样的论点也只有残酷似失去人性的你才会表现出来。”
古映今道:“错了,关心重于形式,我自会在因果之上为我小五把头讨回来,我想这样才能真正地令他得到安慰而不会以为不值。”
他一顿又道:“造化人人不同,他也许……”
古映今边说边拨马,他也伸手对方传甲,道:“话似乎太多了吧?请上马。”
古映今并不取他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