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过一般,俱是一片黄色,再加上他一身黄衣,黄冠黄履,就自上而下皆是一片黄色了。
他肩头上斜背着一支黄光闪闪的金笛,正瞑目端坐一株虬松之下,似是十分专心的听着另一人吹奏玉笛。
那吹笛之人乃是一位散发披肩的女子,由于面部在浓厚的黑纱遮覆之下,看不到她的面目。
她全身几乎都裹在青布黑纱之中,乍然看去,简直有如一个方由地狱中走了出来的幽灵。
仅仅能看到的,是她的一双白细的纤纤玉手,由那双手上看来,她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女。
而那幽怨的笛声,就正由她那柄小巧的玉笛中流泻出来,声声地打入了他的心坎之中。
在那吹奏玉笛的蒙面少女面前不远之处,站立着痴痴迷迷的慕容筠,双目平直,像是中魔一般。
路纪明满面沉肃地站在一旁,目注纪昭洵不语。
纪昭洵虽是并未全被笛声迷乱,但却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奇象之上,至少,他的感情已经受到了笛声的控制。
虽然此刻已是红日东升的早晨,但在密密的枯林之内,却仍阴森,加上那呜咽幽怨的笛声,像是处身在阴暗的地狱一角,令人气沮神伤。
由方才朝阳灿烂,鸟语花香般的境界中,一下子又进入了这种阴森愁惨的境界之中,纪昭洵不由心头收紧,酸楚不已。
同时,由于那笛声的指引,使他对那蒙面的黑衣少女产生了莫可言谕的怜恤同情之心,因为那笛声分明就是在倾吐她充满了悲伤怨愤的身世心情。
不久蒙面的黑衣少女玉笛一收,轻徐缓慢的向那黄衣老人身边靠了一靠,幽幽的轻声叫道:“师父,我要审问这贱人了。”
纪昭洵闻声不由微微一惊,因为那声音竟是如此耳熟,熟得他几乎可以立刻呼叫出她的名字。
但那声音却也冷漠得近乎陌生,使他在迷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