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装多久,更怕撕破了这层纱,我们连面上的关系都维持不住了。
我的确很想和他摊牌,质问他,可这样做对我十分不利,他醒了,股份仍在他手中,他若是发现我知晓了当年车祸的真相,恐怕不会把这些股份让出来。
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现在得来的一切,根本就是用人命换来的,他不配。
出病房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奕琛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家医院的位置很偏,我打了很久的车才回到市区,由着堵车。我坐在的士里觉得很闷,索性就提前下了车。
华灯初上,这个城市从来都没变过,几十年如一日的繁华,可这繁华中,再也找不到我需要的温暖。
春天到了,风吹在我脸上仍觉得冰冷刺骨,我抱紧了包,里面是那份亲子鉴定书。
我还真是后知后觉,我小时候那场车祸醒后,父亲一脸疲惫地坐在我的病床边,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我,现下想来,他那会儿也才做完手术,脸色当然不会太好,可为了伪装,他还是忍着痛在我面前演了场戏,甚至抱着我说,就算母亲去世了,他也可以好好保护我一生一世,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毕竟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我记了这么久。
其实车祸的事儿苏欢颜说得不是那么具体,我突然想起来她提过一句,单行道上反方向压根不可能驶来卡车。
我记得当年车祸,卡车司机也死了,但司机具体长什么样,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人死了,父亲当年还十分大度地放过了他的家人,关于赔偿,他一分钱都没要。如果苏欢颜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司机多半是苏贤明安排的,多少也算是自己的恩人,还搭上了命,再要钱,那也不是个人做得出来的。
相反,以苏贤明的性格,定会赔偿那家人,毕竟除了死,钱是最好的封口方式。
若我能找到那个司机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