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舒舒坦坦,怎么现在脚底抹猪油,又打算一走了之呢?这种臭不要脸的作法,未必也是你年过百岁的人,自命为绝世高手的巫山婆婆,所应该持有的态度?不要脸!”
巫山婆婆不气也不怒,手中的鸠杖一举,哂道:
“娃娃,半点也不假,老婆子确曾对你说过,要在今天打个舒舒坦坦,可是,我几曾脚底下抹猪油?我不仍是好生生的站在这里么?来呀!你为啥只是穷嚷嚷,不学老婆子‘凌波虚渡’,也在水上来上几招呢?”
展宁被她激的心头火发,跳起脚骂道:
“鬼婆子你莫逞能,小爷今天纵然放过你,一俟我地狱谷事了,踏追那巫山十二峰,也要将你这鬼婆子,置之死地而后甘!”
展宁脚下一停,巫山婆婆逐波的去势,便就愈去愈远,江水呜咽声中,遥遥传来那老婆子,一声刺耳的尖笑声道:
“娃娃,老婆子就等着你,你只能上陆,不敢下水,怕也只能面对巫江之水,眼看老婆子长命百岁,法外逍遥呢!哈,哈,哈哈哈……”
枭啼般的尖笑声越去越远,终至杳杳无闻。
展宁面对滔滔江水,空自暴跳如雷,蓦地,身后传来极微的衣袂飘风之声。
以当前展柠的一身造诣而言,十丈开外的落叶飞花之声,尚且难逃他的耳目,这一响异声,来得至为突兀,怎能不使他闻声惊魂,悚然惊心?
何况他不谙水性,万一背后的来人遽起发难,将他一掌打落江心,他空负一身惊人的造诣,不是仍不免与波为伍么?
好展宁,耳闻这缕异声来自身后,他不敢先行回头察看,脚下一蹬,身形窜起在四丈有余的高空,凌空一折身,打斜飘落在七丈以外。
藉这落地之势,他方始凝神极目,向异声的来处打量过去——
果然,当真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偏不斜,止是展宁适才落脚之处身后,只